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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舉企業責任旗幟 對抗金融危機

原刊於人民銀行季刊《北京征信》

2009-02-28

前言:次貸危機愈演愈烈,演變成席捲全球的金融危機,全球所有經濟體無論是發達國家還是發展中國家無不深受其害。各國均采取措施予以應對。分析其産 生的原因,不難發現,道德層面的問題、誠信的缺失是本質。結合國內實際,應對金融危機,本文作者從多年的營運出發,提出企業社會責任乃回應金融危機的應爲 之道。
 
一、關於此次金融危機
 
(一)、危機的産生及危害
 
是次次貸危機(subprime mortgage crisis)從2007年開始,在2008年全面爆發,並迅速從美國蔓延到世界各經濟體,破壞程度日益加深。美國國際集團(AIG)深陷泥潭,雷曼兄弟 破産,愛爾蘭等國面臨國家破産,英國政府相繼對北岩、蘇格蘭皇家銀行、萊斯銀行實行了國有化。
 
(二)、金融危機産生的原因
 
深究金融危機産生的原因,有各種的分析和觀點。就管理和技術層面分析,是美國低儲蓄、高消費的發展模式的問題,而監管機構也沒有履行監督之責,以致 金融機構在六個環節上存上重弊:次級房地産按揭貸款、房貸證券化、投資銀行的异化、金融杠杆率過高、信用違約掉期(CDS)、對沖基金缺乏監管。
 
從體制方面看,此次金融危機是由道德缺失而引起的。衆做周知,美國次級房貸問題是整個金融危機的導火綫,其實危機的基因早就存在了。資本主義引以爲傲的自由市場制度、公平原則、交易者之間的互信和誠實,早已被美國華爾街所流行的窮奢極欲和貪得無厭的風氣給破壞了。當法律的發展追不上金融衍生工具的發展,人性固有貪婪的劣根性在缺乏法律的約束、而道德又缺席的情况下,便會放縱失序!
 
美國的金融機構,其擁有權與管理權是分開的,管理層爲了坐領高額的獎金,便無所不用其極地想盡方法來沖業績,包括濫發貸款,給沒資格申請房地産按揭貸款的低收士人士(甚至是無業人士)提供次貸,造成房地産市場不斷升溫的假像。借了次貸的人士不但不用還款,樓房還升值了!
 
他們有了「正資産」後,銀行更競相給他們發信用卡,縱容他們瘋狂消費。2007年次貸問題惡化後,很多人把信用卡當作提款機使用,4年間,美國人的 信用卡平均結欠由5,084美元上升至6,970美元。在平穩的年代,每人都有工作、每年的工資都上調,這個數字增長對銀行絕對是好事,所以銀行的管理層 也因業績增長而大獲花紅。可是,同期美國的失業率却從不足6%上升至8.1%,在這個情况下,信用卡借貸的上升,無異於埋下計時炸彈!
 
這些金融巨頭不是不知道泡沫經濟的危險性,接著他們把次貸債務打包,進行證券化,繼而演變出各式各樣的衍生工具。據說,次級房貸這一極爲複雜的設計 竟出自哈佛大學一教授,在推出之前,其中就隱含有高度欺騙性。連美國新任總統奧巴馬也忍無可忍批評美國國民:「經濟衰退並不是忽然一夜間發生的事……當所 有問題仍未解决,無論個人還是政府,我們仍舊繼續借貸,讓債臺高築,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程度。換句話說,我們都生活在一個經常以眼前小利、掩蓋長遠繁榮的 年代,我們目光如豆,不願把眼光超越下一次還款、下一季、下一場選舉……人們明知自己負擔不起,却仍然向銀行借錢置業買樓,而又有借貸者竟然爲此推波助 瀾。」
 
與此同時,評級機構「把靈魂出售給魔鬼來換取高收入回報」,把金融體系推向懸崖上。據美國國會在金融危機舉行聽證會上所取得的資料,三大評級機構之 一的穆迪,其公司主席McDaniel在2007年9月已意識到金融系統風險,10月他給公司董事會報告中告知管理層:發行人要高評級,投資者不想評級下 調,銀行家在玩短視的游戲,在此基礎上的惡性競爭已將整個金融體系置於危險之中。
 
簡言之,世界金融操控在華爾街的投資銀行手上,他們利用複雜的金融衍生工具、透過美元强勢,榨取全球的經濟利益,這是帝國主義的現代侵略手法。以 2006年美國市場發行8萬億美元國庫券計,其中一半爲政府持有,另一半則由其它國家購買,換言之,美國政府以「印鈔」方式爲自己創造了4萬億美元的資 産,還有4萬億美元可以用來吸納其它國家的財富,這「歸功」於美元國際化硬貨幣的地位。對此,2008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保羅.克魯格曼(Paul Krugman)也直斥其非說:「華府四分之一世紀以來熱衷於放寬監管,讓美國銀行家有能力帶領世界,以複雜的方法,隱瞞風險,玩弄投資者。」
 
(三)、各國的應對
 
面對此危機,世界各國紛紛采取措施以遏制其蔓延和危害加劇。
 
美國出臺了總額7,870億美元的一攬子經濟刺激計畫,希望通過减稅以及增大政府支出幫助美國經濟走出衰退。
 
歐盟相繼召開了多個首腦峰會,就共同對抗金融危機進行磋商,並一致主張對金融市場和對沖基金進行全面監管,承諾建立全面監管框架的計畫,該框架涵蓋 「所有金融市場、産品及參與者」。同時,歐洲各國紛紛采取措施維護金融穩定:一是向本國問題金融機構注資,比如,法國、比利時、盧森堡聯合向德克夏銀行注 資64億歐元,英國對北岩實銀行施國有化,暫時緩解了上述銀行危機。二是以英國、德國、法國爲首的國家紛紛宣布對本國所有個人銀行賬戶提供擔保,以穩定存 款人信心。歐盟27國財長例會,决定在至少一年時間內,將歐盟各國最低儲蓄擔保額度提高到5萬歐元。三是歐洲央行和英國等各國中央銀行與美聯儲聯手,向銀 行體系注入流動性。
 
然而,目前各國的救市措施,成效不甚明顯,以美國爲例,其金融機構相繼出現虧損並再次陷入危機。全美資産規模最大的銀行──美國銀行於1月16日公 布去年第4季出現自1991年以來首次季度虧損,原因是受到收購美林集團的拖累,結果美國政府被迫向美銀注資200億美元,並爲其1,180億美元的資産 提供擔保。1月下旬,花旗集團也公布第4季度虧損82.9億美元,於是集團進行重組,相繼出售旗下資産,結束「金融超市」的營運模式。3月初,AIG第4 度尋求美國政府的注資,其第4季的虧損達617億美元(即每日虧損6.7億美元),其虧損之高,創下美國企業史上新紀錄。
 
美國政府現在已對314家銀行進行半國有化,即這些銀行向美國政府出售部分股權,換取財政部注入合共3,500億美元資金,這樣下去,政府便會代替 股東全權控制銀行,並有權委任管理層及董事局。「國有化」等同沖淡乃至抹掉現有持股人的資産,如花旗集團較早前需要美國政府再次注資,政府便把首次注資取 得的優先股轉爲有投票權的普通股,把占有股份從8%提升至36%,引起了金融股價大跌。
 
(四)、對我國的影響
 
自美國房地産市場於2006年高峰回落以後,其市值已合共蒸發了6.1萬億美元。由於絕大部分的房地産貸款早已透過不同形式的證券化,分售給全球的 銀行、基金、投資者,以致全球主要金融系統都充斥著這些價值已大幅貶值的「有毒」資産,也對國內經濟造成了嚴重的影響,包括部分金融機構因投資引起的損 失。
 
國家多年來以出口帶動經濟增長,是次金融危機嚴重打擊這些國家人民的消費信心,結果海外訂單大幅下跌,以致國內企業開工不足、失業增加等等。
 
中央政府也迅速調整宏觀調控思路,實施積極的財政政策和適度寬鬆的貨幣政策,並啓動了由政府主導的規模達4萬億人民幣的投資計劃,以擴大內需、推動 國民經濟的穩步增長,把保障和改善民生放在突出位置,不斷加大對民生工程的投入,進一步向“三農”、節能减排、社會事業、西部大開發傾斜,加快民生工程、 生態環境、自主創新、重大基礎設施建設,集中建設和啓動這方面的重大工程。同時,對09年提出了“保八”的目標,並推出了針對金融、鋼鐵、紡織等十大行業 的振興計劃。
學界也紛紛從加强金融衍生品控制、加强對沖基金管理等多個方面給出了意見和建議。
 
二、企業社會責任爲支撑,應對金融危機
 
由美國引發的次貸危機,足使我國的金融機構從中汲取教訓。美國跟其它已發展國家一樣,征信體系發展得十分完備,可是金融巨頭挖空心思,鑽營空子,推出像次貸這種合法但不道德的金融産品。因此,面對金融危機,單靠信用體系的建設,是不足够的。
 
資本主義有一個致命弱點:就是無法自我完善。他們靠人性謀求私利的天性,搞活經濟,但欠缺個人利益以外的關懷,以致濫用自由,不講責任,通過巿場進 行世界性的財富掠奪,製造更多和更大的不公正。金融巨頭利用精密的科技計算器,利用購買者的無知和貪念,利用法律所給予的最大的自由,使自己賺到錢之後還 可以逍遙法外。美國政府高達7,000億美元的救市措施,包括要承擔金融機構高層的天文數字酬勞;也就是說,他們弄出事故來,還要由政府爲其配備「黃金降 落傘」,讓他們可以舒舒服服解難脫險,受害的是整體人民的利益和福祉。
 
誠如溫家寶總理在英國劍橋大學引用亞當.斯密在《道德情操論》的話:「如果一個社會的經濟發展成果不能真正分流到大衆手中,那麽它在道義上將是不得 人心的,而且是有風險的,因爲它注定要威脅社會穩定。」溫總倡導「企業要承擔社會責任,企業家身上要流淌著道德的血液。」我們也呼籲,各個市場參與者,不 管是個人或是企業的管理層,都要首先做到自己講究道德、重視責任,樹立企業的社會責任觀,並全力的去實踐,這不失給資本主義走到目前的困境提供一個改革的 方向。
 
具體來說,要改革世界經濟秩序,重建人類核心價值,筆者以爲可以從中華民族儒家思想中的「天地人三才貫通」作爲基礎。儒家以人與天地並列而爲三,認 爲天道地道表裏相諧,道通爲一,人禀受天地之正氣以生,擁有最高之性靈,天賦予人以仁義之性,使人發揮德性而共存共榮。違悖仁義者,即違反天性;違反天 性,人道不立,即自趨毀滅。是次金融危機中,各金融機構的巨頭以一己之私利而危害大衆利益,結果在美國國會的聽證會上身敗名裂,正好作爲「天地人三才貫 通」的注脚。
 
在儒商文化的基礎上,我們用「義利合一」的商業倫理,取代西方以利益挂帥的價值觀;用儒家「兼濟天下」及「內聖外王」的儒商互利原則,取代西方用自 由主義的「理性經濟」進行擴張和市場侵占,以創造和平及良性的共融雙贏的商業規範和秩序,爲人類社會建設真正可持續發展的道路。
 
從我國的實際出發,企業社會責任是包括依法經營、誠實守信、提高服務水準、維護職工合法權益、環境保護等多個方面內容。從另一角度看,承擔企業社會責任是在用法律、制度來規範社會及經濟生活中各主體的行爲的同時,從道德層面施以教化及嚴格要求。
 
高柏在廿二年的營運中,一直致力於探討符合社會、企業、客戶、員工等多方需要的企業社會責任觀,並付諸於實踐,發揮自身的力量,而今,在金融危機的 形勢下,感覺愈發顯得迫切和需要。在此做簡略介紹,也倡議更多的企業能够一起行動,以行動改善金融環境,爲應對金融危機發光發熱。
 
  1. 遵守法律法規和商業誠信
 
遵守法律法規和商業誠信是市場經濟下的基本規則,但此點的缺失在是次金融危機,也在近年國內接連出現的食品、醫藥領域的公共安全事件上暴露無遺。而 我們一貫將此點作爲企業社會責任的首要地位,在業務操作中堅决杜絕商業腐敗行爲,誠實守信,恪守商業信用,嚴格履行合同,及時足額繳納稅款。
 
2、支持政府就業政策,視員工爲共同成長的夥伴
 
博鰲亞洲論壇秘書長龍永圖說:「我們現在面臨的最大挑戰是在金融危機面前保持社會穩定,最大困難是保證就業。中國企業最大的社會責任就是保證就 業。」國家推動現代服務業,正正因爲服務業需要大量的員工,能擴大就業。在金融危機的情况下,能够吸收更多的從業人員、提供更多的就業崗位也是盡了企業的 社會責任。
同時,保證服務品質的重要因素之一就是人員的素質,唯有高素質的團隊,才可以提供高品質的服務。因此,服務業要從勞動關係、員工培訓、職業規劃、薪資待遇等多個方面同步入手,提升勞動力的素質。從這個角度來說,服務業有助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,對社會的進步有推動作用。
 
3、積極參與公益慈善事業
 
參與公益慈善事業在企業社會責任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,隨著中國慈善文化的逐步發展,已有很多企業和個人投入到公益慈善捐贈中,無論是突發的天災人禍,還是對教育等公共事業的奉獻,無不體現著一種「老吾老以及人之老,幼吾幼以及人之幼」 的大愛精神。
 
結束語
 
我們要共同建設的是一套人文主義的經濟學,以「已欲立而立人,己欲達而達人」的德性從事商業活動,就像過去中國的儒商,雖亦賺錢,但不取無義之財。 讓我們重新宏揚中華文化,培養出一種超越於財富的企業社會責任觀,以誠信爲本,支持民族復興,這樣社會才能進步、經濟才能繁榮、百姓才能安居樂業,金融危 機等國際性災難的影響才會被弱化甚至隔離。
 
 
(版權所有.不得翻印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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